佩玉的玉儿 | 等级 光明使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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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 2005-11-09 06:14:46 人气:1513 
（29）过新年四娘有情 度良霄秦业无意
也不知道什么缘故，小可儿最喜欢的人还是秦业。
吃年饭的时候，她时不时跑过去要秦业抱她，还不时地伸出那小手摸着他的胡子玩儿，然后呵呵地笑。四娘瞟了秦业一眼，有意无意地说道：看可儿多喜欢你，好似你是她亲爹一样！翠环马上诡秘地接口道：四娘你也像可儿的亲娘啊！四娘便举起筷子作势要打翠环，脸上却早已绯红如云。
秦业则装作没听见，默默地夹菜吃饭。
饭毕，坐了一会喝了几杯热茶，秦业便说要走了。可儿拖住他的手，哭着不让。可秦业还是一咬牙将她交到翠环怀里，然后毅然出了门。
可儿依然哭，不依。四娘便叫翠环将烟花拿出来，叫大家一起到门外放烟花去。
烟花放起来的时候，很美，“咻”的一声飞到天上，然后“卟”的向四面散开，然后慢慢的飘落，花儿朵朵一般。
看着美丽的烟花，可儿笑了，四娘和翠环笑了，抱着鼻涕的李婶也笑了，甚至连那呆呆笨笨的鼻涕居然也咧着嘴笑个没完。
秦业却蹲在他家门坎上，默默地看着四娘等人笑笑哈哈地放着美丽的烟花。
大年初一，吃午饭的时候，四娘又吩咐翠环叫秦业过来一起吃饭，说大过年的，他一个人多冷清。
秦业本不想来，但想到他还没给可儿打发压岁钱，便来了。
一进门，可儿便摇摇晃晃地扑向秦业，待秦业一把将她抱起的时候，她便伸出那小手儿摸着秦业的胡子呵呵地笑。秦业便给了他一个红包，里面是两个铜钱。李婶便笑问：“可儿有红包，我们鼻涕有没有？”秦业一时没想到还有一个鼻涕虫，只得一边上下摸索着自己的衣裳，一边尴尬地笑。四娘便走了过来，悄悄将一个红包塞到他手上。秦业愣了愣，随即乐呵呵地将红包塞到鼻涕手上。
一连几天，四娘天天都会打发翠环过去叫秦业吃饭。秦业哪里肯，说吃上一两次就了，天天吃白食，他哪里还有脸在。四娘便让翠环说，是可儿记挂他，他要是不来，可儿不肯笑一下，也不肯吃一口饭，都饿坏了！秦业不肯信，说怎会有这样的事。四娘便让翠环将可儿抱了过去。可儿一见秦业，果然扯住他的衣衫，仰起头，眼巴巴地看着他，双眼里果然有晶莹莹的泪水在冒，泉一样。
秦业心肠再硬也瞧不得如此光景，只得一把抱起可儿，乖乖地跟着翠环到丽春楼来了。
饭桌上，四娘时不时便说，还是大家在一块好些，热闹。翠环便也接口说，我们要是一家人，多好。秦业则垂首无言，默默的扒拉着碗里的米饭。
然后到了元宵。
吃过晚饭后，四娘提议大家到夫子庙看花灯去。秦业说他不去了，说完便想走。可儿眼尖，一把扑到他怀里死死地抱住他，一个劲地说着“花灯！花灯！”四娘便说，难得可儿如此开心，你就一起去吧。翠环也说，你不去，可儿非闹翻了天不可，到时恐怕我们也看不成花灯。秦业只得轻叹一声，抱起可儿与大家一起出了门。
金陵城原本便热闹无比，如今又是元宵，自然更加热闹非常。只见夫子庙前早已人山人海，各式的花灯，早布满庙前两旁，人们或观灯，或猜谜，或乱哄哄地挤来挤去，玩的就是开心二字。
可儿也要下来走，秦业便将她放了下来。可儿又要一边牵住秦业的手，另一边牵住四娘的手。秦业不忍让可儿扫兴，又怕人多将可儿挤丢了，于是伸手紧紧地牵住可儿。四娘也早已紧紧地握住了可儿的另一只小手儿。
这时翠环便趁机逗可儿：可儿，以后想不想天天牵着秦叔叔和四娘的手走路？可儿便歪着脑袋眨巴着眼睛说：想！
这时，四娘的双颊便会一阵潮红，秦业则扭头四顾。
回到丽春楼的时候，秦业犹豫片刻，终于对四娘说道：“我们谈谈可好？”
四娘点了点头，同时双颊又是一片潮红。然后她拿眼看了看李婶和翠环。李婶会意，抱起鼻涕回房睡觉去了。
翠环更加会意，也准备抱起可儿睡觉去。哪想可儿不依，死死抓住秦业的衣袖不放。翠环便举起在夫子庙上买回来的一只宫灯，对可儿说一起回房玩儿。可儿见那宫灯里面有人儿在动来动去，便依了翠环，一起回房去了。
秦业与四娘在厅里坐了下来。
四娘给双方倒好了茶，然后略垂着头，等着秦业开口。
“四娘，我知道你的心意。”秦业果然开了口。
“我只是想让大家过得好些。”四娘脸上又是一红。
“其实，我何尝不想拥有个家。”秦业轻轻地叹了一口气。
“……”四娘在听。
“可是，我已经有过家了。”秦业道。
四娘身子一震，抬眼看着秦业：“你……有家了？”
秦业看了四娘一眼，道：“虽然还没有真正成家，但也差不了太多，只可惜，后来一切都没了。”
“为……为什么？”四娘惊问。
“过去的事，就让它过去吧。不过，这些年我实在没了那个心。”秦业叹道。
四娘张了张嘴，想问句为什么，但想了想还是没问，却道：“不管如何，希望你看开些。每个人，总有每个人的苦处。”
“若能看开，自然好。”秦业又一声轻叹。
“我信你。”四娘轻轻地咬着嘴唇。
秦业看了看四娘，道：“你是个好女人。”
“可是，你终究瞧我不起，我知道你嫌我这出身。”四娘垂着头，眼眶里不知何时已含满了泪水。
秦业看了四娘一眼，口气异常坚决地说道：“不，你错了。我从不会瞧不起谁，一个人只要心怀善良，便是最可敬的人！”
“是么？”四娘努力地说出这两个字，泪珠儿随即滚滚而下。
秦业见四娘如此，自己心里也乱了起来。他垂着头思考良久，终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，黯然道：
“既是如此，我现在便将我过去的事情一一给你讲出来吧，你听完后，如果果真愿意接受我这个麻烦人，我们再谈正事不迟；如果听后你觉得我这废人实在不值，你我便不必再想那些事了。”
四娘含着泪轻轻的点了点头，道：“你便说吧，我在听。”
秦业端起茶细细地喝了一口，然后一五一十地对四娘讲起了自己的故事来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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